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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闺思 [宋] 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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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注释】:

[1]衹(zhǐ):只,仅仅。

[2]芳草:芳香的青草。

这是一首借伤春写离恨的闺怨词。全词情词并胜,神韵悠然,层层深入揭示了抒情女主人公心中无限愁情。

首先词人将“一寸”柔肠与“千缕”愁思相提并论,使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仿佛她愁肠欲断,再也承受不住。“惜春”两句,不复直言其愁,却在“惜春春去”的矛盾中展现女子的心理活动。淅沥的雨声催逼着落红,也催逼着春天归去的脚步。唯一能给深闺女子一点慰藉的春花也凋落了,那催花的雨滴只留下几声空洞的回响。惜春,惜花,也正是惜青春、惜年华的写照。

下片写凭阑远望。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常用“倚阑”表示人物心情悒郁无聊。这里词人在“倚”这个动词后面缀以“遍”字,活画出一深闺女子百无聊赖的烦闷苦恼。下句中又以“只是”与“倚遍”相呼应,衬托出因愁苦而造成的“无情绪”,这就有力地表现了愁情深重,无法排解。结尾处,遥问“人何处”,点明凭阑远望的目的,同时也暗示了“柔肠一寸愁千缕”、“祇是无情绪”的根本原因。在这里,词人巧妙地安排了一个有问无答的布局,却转笔追随着女子的视线去描绘那望不到尽头的萋萋芳草,正顺着良人归来时所必经的道路蔓延开去,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然而望到尽头,唯见“连天芳草”,不见良人踪影。

这首词写出了让人肝肠寸断的千缕浓愁:寂寞愁、伤春愁,伤别愁以及盼归愁。结尾“望断”二字写尽盼归不能的愁苦,此时感情已积聚至最高峰,全词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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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桃源 [宋] 秦观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此词当为秦观于谪徙途中所作。词中借刘义庆《幽明录》载刘晨、阮肇入天台故事,隐寓向往仙境而天涯无路的苦境。此词题作“桃源”。上片首二句确乎有似于《桃花源记》的开篇“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把读者带到一个优美的境界,这儿似乎是桃源的入口。人在醉乡,且是信流而行,这眼前一片春花烂漫的世界当是个偶然发现。又似乎是一个好梦:“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好事近·梦中作》)一种愉悦的心情也就见于如此平淡的语言之外。同时而起的,却又有一阵深切的遗憾:“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尘缘”自是相对仙源灵境而言的。“名缰利锁,天还知道,和天也瘦”(《水龙吟·小楼连远横空》),那“名缰利锁”,正是尘缘的具体内容之一。此处只说“尘缘相误”,隐去正意,便觉空灵蕴藉,正所谓“以不犯本位为高”(《艺概》卷四)。三、四句与前二句,一喜一慨,词情便摇曳生姿,使人为之情移。下片一连四句写景,没有用力痕迹,俱属常语淡语之类。然而“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却钩勒出一幅“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满庭芳·山抹微云》)一样的“销魂”的黄昏景象。“千里”“茫茫”尤给人天涯之感。紧接一句“山无数”,与“烟水茫茫”呼应,构成“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界,这就与上片“尘缘相误”二句有了内在的联络,过片而不断曲意。值此迷惘之际,忽然风起,出现“乱红如雨”的萧飒景象,原来是残春时节了。一句一景,蝉联而下,音节急促,恰状出人情之危苦。合起来,这几句又造成一个山重水复、风起花落、春归酒醒、日暮途远的浑成完整的意境。如此常语淡语,使人“咀嚼无滓,久而知味”(《词源》卷下评秦词)。虽然没有明写欲归之字,而欲归之意在在皆是。结句却又出人意外地转折出欲归不得之意:“不记来时路。”只说“不记”,更为耐味。虽是轻描淡写,却使人感到其情蕴深沉,曲折地反映出备受压抑而不能自解的作者在梦破后无路可走的深深悲愁。虽是写“桃源”,由于处境与胸次各异,秦词与陶诗风貌完全不同。“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陶澘笔下,处处流溢出一个精神上有所归宿的人的自得情怀;而“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的秦观笔下,却时时纠结着个缺少精神支柱的失意者的迷惘与悲哀。这首小令以轻柔优美的调子开端,“尘缘”句以后却急转直下,一转一深,不无危苦之辞,就很典型地反映了这种心境。它自然能在千百年里引起那为数不少的失意彷徨之士的感情共鸣。这首词所反映的思想,是作者由于无端遭受打击,导致了他对现实的不满,并由此产生了对世外桃源的向往。但有的评论者认为句句都有暗寓,这只能是一种猜测。此词所表现出的那种迷离恍忽的境界,只是秦观在艺术上喜欢朦胧美的一种手法而已。

点绛唇·红杏飘香 [宋] 苏轼


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水边朱户。尽卷黄昏雨。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归不去。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作品赏析【注释】:

这是一种相思怀人之作,写得深情一片,感人至深,足见东坡豪放而外,别有一番情怀。

“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起笔点染春色如画。万紫千红之春光,数红杏、柳烟最具有特征性,故词中素有“红杏枝头春意闹”、“江上柳如烟”之名句。此写红杏意犹未足,更写其香,着一“飘”字,足见词人感受之馨逸。写翠柳,状之以含烟,继之以拖轻缕,既能写出其轻如烟之态,又写出其垂丝拂拂之姿。这里以春色暗示伊人之美好。下边二句,遂由景及人。“水边朱户”,点出伊人所居。朱户、临水,透出一种秀雅之致,以暗示伊人之美。“尽卷黄昏雨”,词笔至此终于写出伊人,同时又已轻轻宕开。伊人卷帘,其所见唯一片黄昏雨而已。“黄昏雨”,隐然喻说着一个愁字。冠一尽字,犹言总是,实已道出伊人相思之久,无可奈何之情。

“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烛影暗承上文黄昏而来,摇风,可见窗户洞开,亦暗合前之朱户卷帘。

伤春绪即相思情,一枕,言总是愁卧,悉绪满怀,相思成疾矣。此句又与上片尽卷黄昏雨相映照。上写伊人卷帘愁望黄昏之雨,此写自己相思成疾卧对风烛,遂以虚摹与写实,造成共时之奇境。“归不去”,一语道尽此情无法圆满之恨事。“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凤楼朱户归不去。唯有长存于心的瞩望而已。

“何处”二字,问得凄然。瞩望终非现实,现实是两人之间,横互着一段不可逾越之距离。词人以芳草萋萋的旧典象喻之。此路虽是归路,直指凤楼朱户,但实在无法越过。着一“迷”字,感情沉重而深刻,迷惘失落之感,天长地远之恨,跃然纸上。

起句对杏香柳烟之一往情深,与结句芳草迷路之归去无计,相反相成,令人神往,意境凄迷。此词造诣之妙,还在于意境之空灵。红杏柳烟,属相思中之境界,而春色宛然如画。芳草归路,似喻人间阻绝,亦具凄美之感。此词意蕴之本体,实为词人之深情。

点绛唇·采药归来 [宋] 陆游


采药归来,独寻茅店沽新酿。暮烟千嶂。处处闻渔唱。醉弄扁舟,不怕黏天浪。江湖上。遮回疏放。作个闲人样。作品赏析【注释】:

这首词作于宋孝宗淳熙年间,陆游闲居山阴时。淳熙七年(1180),江西闹水灾,陆游于常平提举任上,“奏拨义仓赈济,檄诸郡发粟以予民”(《宋史·陆游传》)。事后,却以“擅权”获罪,遭给事中赵汝愚借故弹劾,罢职还乡。

词取材于村居日常生活中的一个片断,以采药、饮酒、荡舟为线索,展示出作者多侧面的生活风貌。上片写采药归来独沽酒,下片写醉后弄舟江湖间。词人罢职归乡后,闲居山阴,“壮士凄凉闲处老”,“幽谷云萝朝采药”,词人治国之志难以实现,就采药治民,买醉茅店。“独寻”二字写出了罢官后的寂寞、悠闲。作者独酌村店新酿,但见暮山千叠,长烟落日,听得渔舟唱晚,声声在耳。这几句,写千嶂笼烟,可见江南青山之秀润,处处渔唱,可想象江上渔舟之悠闲,加上新酒初熟,香溢茅店,声香嗅味,皆助酒兴,词人不由得陶然醉乎其间,由此引出下片醉弄扁舟的兴致。耳听渔歌而心羡江上,清风白云,取之不竭,词人不禁生起散发扁舟之意,况醉后疏阔纵放,无所顾忌更不怕连天波浪。这一回,定要放浪山水,无拘无束,友渔樵、钓明月,真正享受一回清闲人滋味。

陆游一生以抗金救国为已任,所以放浪山水,做一个潇洒送日月的“闲人”,并非他的本意。即便被迫闲居乡间,他也是闲不住的,采药、治病、救人,在书剑报国的政治理想落空之后,力求在日常生活中实践其平生关怀民生的素志。但是,词人毕竟是一位以“塞上长城”。自许、对驰骋疆场无限向往的热血男儿,他所执着追求的是充满战斗快意的人生。村居生活终究难以消释他心中永不甘于沉沦的英雄豪气。

因此,放浪山水的闲情逸致,借酒后的豪兴以挥斥,正是他深感英雄无用武之地,壮志难酬的悲愤心情的表现。词人对“闲人”生活的似正实反的肯定与咏唱,婉曲地表述了郁积在他心头的隐痛,是对自己报国欲死无战场的悲剧命运的自我解嘲。这种似正实反的笔法,给这首词的风格带来了洒脱中寓抑郁的特色。明人杨慎评陆游词曰:“纤丽处似淮海,雄慨处似东坡。”毛晋又云:“超爽处更似稼轩耳。”(毛刊《放翁词》跋)从《点绛唇》看,则是超爽中蕴沉郁。

点绛唇·雨恨云愁 [宋] 王禹偁


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阑意。【注释】

①孤烟:炊烟。

②行如缀:排成行的大雁,一只接一只,如同缀在一起。

③凝睇:凝视。睇:斜视的样子。

④会:理解。

【评解】

这首词是王禹偁任长州知州时的作品。词中描绘了江南水乡的风物景色,抒发了他

壮年时的抱负和怀才不遇的感慨。

全词借景抒情言志,写得委婉含蓄。风格清丽,感情质朴。

【集评】

《词苑》:此词“清丽可爱,岂止以诗擅名”。

《唐宋词赏析》:此词把握住水乡景物的特征,用清淡自然的笔触,描绘出一幅色

彩暗淡的风景图,隐约流露出作者客居异乡,抑郁愁闷的心情。

《唐宋词选注》:王禹偁的作品以诗文为主,在仅存的这首小词中,他描绘了江南

水乡的景色,抒写出游子的客愁,写得委婉细致。词末透露作者的怀才不遇之感,不同

于一般的艳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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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词是北宋最早的小令之一,也是作者唯一的传世之作。全词以清丽的笔触、沉郁而高旷的格调,即事即目,寓情于景,通过描绘江南雨景,寄寓了作者积极用世、渴望有所作为的政治理想和怀才不遇的苦闷情怀。《竹林纪事》评此词云:“情丽可爱,岂止以诗擅名。”

起首一句“雨恨云愁”,借景抒情,借情写景。云、雨并无喜怒哀乐,但词人觉得,那江南的雨,绵绵不尽,分明是恨意难消;那灰色的云块,层层堆积,分明是郁积着愁闷。即使是在这弥漫着恨和愁的云雨之中,江南的景色,依旧是美丽的。南齐诗人谢朓《入朝曲》写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王禹偁用“依旧”二字,表明自己是仅承旧说,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上片煞拍写的是:在濛濛的雨幕中,村落渔市点缀在湖边水畔;一缕淡淡的炊烟,从村落上空袅袅升起;水天相连的远处,一行大雁,首尾相连,款款而飞。但如此佳丽的景色,却未能使词人欢快愉悦,因为“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在古人心目中,由飞鸿引起的感想有许多。“举手指飞鸿,此情难具论”(李白《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在这里,词人遥见冲天远去的大雁,触发的是“平生事”的联想,想到了男儿一生的事业。王禹偁中进士后,只当了长洲知县。这小小的芝麻官,无法实现他胸中的大志,于是他恨无知音,愁无双翼,不能象“征鸿”一样展翅高飞。

最后,王词将“平生事”凝聚在对“天际征鸿”的睇视之中,显得含蓄深沉,言而不尽。

这首词在艺术风格上一改宋初小令雍容典雅、柔靡无力的格局,显示出别具一格的面目。词中交替运用比拟手法和衬托手法,层层深入,含吐不露,语言清新自然,不事雕饰,读来令人心旷神怡。从思想内容看,此词对于改变北宋初年词坛上流行的“秉笔多艳冶”的风气起了重要作用,为词境的开拓作了一定的贡献。

点绛唇·金谷年年 [宋] 林逋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余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注释】

①金谷:地名,在河南洛阳县西。谷中有水。古代风景名胜地。

②王孙:贵人之子孙。也是草名。

③萋萋:草盛貌。

【评解】

林逋的《点绛唇》是一首咏草的杰作。以拟人手法,写得情思绵绵,凄楚哀婉。语

言美,意境更美。为历代读者称诵。

【集评】

薛砺若《宋词通论》:林逋的《点绛唇》为词中咏草的杰作,词境极冷绝凄楚,与

欧阳修的《少年游》,梅尧臣的《苏幕遮》,都为咏春草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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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咏物词中的佳作。全词以清新空灵的笔触,物中见情,寄寓深意,借吟咏春草抒写离愁别绪。整首词熔咏物与抒情于一炉,在凄迷柔美的物象中寄寓惆怅伤春之情,渲染出绵绵不尽的离愁。

金谷,即金谷园,指西晋富豪石崇在洛阳建造的一座奢华的别墅。石崇在《金谷诗序》里说,征西将军祭酒王诩回长安时,他曾在金谷涧为其饯行。所以后来南朝江淹的《别赋》中就有“送客金谷”之说,成了典故。“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人既去,园无主,草木无情,依旧年复一年逢春而生。曾经是锦绣繁华的丽园,如今已是杂树横空、蔓草遍地了。写春色用“乱生”二字,可见荒芜之状,其意味,与杜牧《金谷园》诗中的“流水无情草自春”相近。“谁为主”之问,除点明园的荒凉无主外,还蕴含着作者对人世沧桑、繁华富贵如过眼烟云之慨叹。

“余花”两句,写无主荒园在细雨中春色凋零,绚烂的花朵已纷纷坠落,连枝头稀疏的余花,也随濛濛细雨而去。“满地和烟雨”,境界阔大而情调哀伤,虽从雨中落花着笔,却包含着草盛人稀之意。眼看“匆匆春又归去”,词人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惆怅情怀。

过片直写离情。长亭,亦称十里长亭。古代为亲人送行,常在长亭设宴饯别,吟咏留赠。此时别意绵绵,难舍难分,直到太阳西下。“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词人正是抓住了黯然销魂的时刻,摄下了这幅长亭送别的画面。最后“王孙”三句,活用《楚辞·招隐士》中“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诗意,是全词之主旨。“王孙”本是古代对贵族公子的尊称,后来在诗词中,往往代指出门远游之人。凝望着亲人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了,唯见茂盛的春草通往四方之路,茫茫无涯。正如李煜《清平乐》词所说:“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浣溪沙·闺情 [宋] 李清照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此词写一位风韵秀彻的女子与心上人幽会,又写信相约其再会的情景,生动丰富地体现了女性细腻的心思。全词语言活泼自然,格调明朗欢快。起笔便带出了不同寻常的女性之美。“绣面芙蓉”与下面的“斜飞宝鸭”对举,应也指装饰物。当时的妇女多有向脸上贴绣画的习惯,其内容以花鸟为多,此处即是说面上绘有芙蓉。芙蓉一笑而开,变静为动,看似颇为无理,实则更显有情。本来芙蓉贴饰是静止的,但因为少女一笑,红颜晕开,落到人眼里仿佛连芙蓉花也迎风而绽,倍添精神。这种打破因果界限、蓄意悖理的手法,在王维诗里最有体现,如“坐看青苔色,欲上人衣来”(《书事》)、“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山中》)等。发展到此词作者手里,添上一层女性的柔美,就更多了一种似真实幻、难以言说的美妙意境。再则,“绣面”“芙蓉”、“笑”“开”,两两相对,又暗含比喻意味,借芙蓉之开极有力地衬托出了少女之笑。此外,“开”字既指芙蓉花开,少女颜开,又可暗指少女的情窦初开,为全词统帅。“斜飞宝鸭衬香腮”,承接上句,继续写少女的美貌。她又贴花饰,又戴宝鸭头饰,正是一个着意打扮的初恋少女。“眼波才动被人猜。”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显然是在想心上人。她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可能有时想起,越想越高兴,表情不对,被人注意到了。于是她心里打起鼓来,生怕被别人发现而害羞。这种手法也见于唐诗,皇甫松《采莲子》中就有“遥被人知半日羞”。其实,别人也许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更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在她看来,却很可能,特别难为情。这种狐疑更给少女添了一分天真羞怯,也更显生动。“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二句把上下两阕的因果衔接和少女此时的心理展示了出来。前句自然是承接上文,其中“一面”二字虽作定语,但关联词的意味还保留着,给人以一种“虽然一面……但是半笺……”的感觉,这不得不说又是女性思维之巧。后句提到笺即书信,显然是久不见面,才以书信传达爱意,娇恨自然也就是青春少女的一种小情愫,小埋怨。信上写的内容是“月移花影约重来”。花前月下,正是少男少女相会的宝地,女主人公此语表现了其对未来的期待。唐代元稹《莺莺传》中有《明月三五夜》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最后这句,似是《莺莺传》这个情景的再现。综合全词来看,词人出色地发挥了女性思维的长处,在氛围、比拟、画面以及细节的捕捉上,都表现出了出色的艺术天分。词中的女主人公,由于身处青春爱情之中,情绪难免波动,其性格也颇富变化。她倩然一笑,美丽活泼;眼波流转,细腻羞涩;凝视花月,苦苦思恋;写信抒怀,大胆追求。这些看似矛盾,实则反映了青春少女芳心初动时复杂的心理。在封建家长制婚姻的背景下,女主人公的追求是大胆的,也是美好的。这正寄寓了词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与追求。

浣溪沙 [宋] 李清照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黄昏疏雨湿秋千。【评解】此词上片写春光骀荡,屋内香炉袅烟,人睡初醒;下片淡淡几笔,勾勒寒食节的初春景色与民间习俗,情韵全出。【集评】《谭评词辨》卷一:易安居士独此篇有唐调。选家炉冶,遂标此奇。-------------------------这首词为作者早年所作,以白描手法写了熏香、花钿、斗草、秋草等典型的少女时代的事物,借以抒发作者爱春惜春的心情。上片写少女春睡初醒情景,用的是倒叙,头两句是第三句睡醒后的所见所感。“淡荡”犹荡漾,形容春光融和遍满。寒食节当夏历三月初,正是春光极盛之时。熏炉中燃点着沉水香,轻烟袅绕,暗写闺室的幽静温馨。这两句先写出春光的宜人,春闺的美好。第三句写闺中之人,词中没有去写她的容貌、言语、动作,只从花钿写她睡醒时的姿态。“山枕”谓枕形如山。“梦回山枕隐花钿”是少女自己察觉到的,不是别人看出来的。暮春三月,春困逼人,她和衣而卧,不觉沉沉入睡,一觉醒来,才觉察自己凝妆睡去,自己也觉诧异。熏香已残,说明入睡时间已久,见出她睡得那样沉酣香甜。她梦回犹倚山枕,出神地望着室外的荡漾春光,室内的沉香烟袅,一种潜藏的春思隐约如见。这几句不事修饰,淡淡道来,却别有一番情致。下片写少女的心曲。“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海已过柳生绵”。古人以为燕子产于南方,春末夏初渡海飞来,故称海燕。“斗草”是用花草赌赛胜负的一种游戏。时节已到寒食,为什么不见燕子飞来呢?女伴们斗草嬉戏,情怀是多么欢畅。江梅花期已过了,杨柳又正在飞花。这里写的是少女眼中所见,心中所感种种景致说明春事已经过半,当此时少女的春闺寂寞、情怀缭乱,含有作者的惜春心情。这两句对仗工整,既有动态,更有细微的心理活动,极尽工巧之妙。“黄昏疏雨湿秋千”,写的是另一种境界。秋千本是少女喜欢的游戏,尤其是当寒食时节更是无此不欢。这一句写的是黄昏时忽然飘起细雨,把秋千洒湿了,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的外现,同上两句所写的有精神上的契合,都是少女春日心情的写照。此句写春愁却不用“春愁”二句,只言雨中秋千,却道出愁绪万缕。这首词以物写人,以景写情,把春日少女的姿态和内心世界写得活灵活现,有“无我之境”的妙趣。

摊破浣溪沙·揉破黄金万点轻 [宋] 李清照


揉破黄金万点轻,

剪成碧玉叶层层。

风度精神如彦辅,

太鲜明。

梅蕊重重何俗甚,

丁香千结苦粗生。

熏透愁人千里梦,

却无情。作品赏析这是一首咏花词。咏花而志不在花,只是借花形、花态、花性以挥发开去,抒引出词人胸中的万千感慨。上片伊始“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两句,便如抖开了一幅令人心醉神迷的画卷,那黄金揉破后化成的米粒状的万点耀眼金花,那碧玉剪出重重叠叠的千层翠叶,若非清香流溢追魂十里的月中丹桂,更无别花可堪比拟。桂花的花朵娇小无比,自不以妖艳丰满取胜,作者紧紧抓住的是它的金玉之质。笔触显得深刻、自然、贴切、生动。“轻”与“重”是相对的,作为黄金无疑是重的,但能揉而破之化为飞入翠叶丛中的万点黄花,不论在事实上还是感觉上都是轻柔的。接下来笔锋倏然跳出,来了句“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从花到人、由此及彼,这既把金玉其质的桂花点活了,也把彦辅其人的风度精神点活了。彦辅,是西晋末年被后人称为“中朝名士”的乐广的表字;因其官至尚书令,故又史称“乐令”。据史传记载:乐广为人“神姿朗彻”、“性冲约”、“寡嗜欲”,被时人誉为“此人之水镜也,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青天也”。于此可见乐彦辅之倜傥非常。然而词人对历史名人乐广之所以崇敬有加,恐怕是离不开时代的原因:当时正值北宋、南宋交替的乱世,恰像乐广之处于西晋末年一样,乐广能在“世道多虞,朝章紊乱”之际,做到“清己中立,任诚保素”,无疑地这便是身处季世的词人所遵奉的做人标则。若此,则清照将桂比人、将人拟桂,便在情理之中了。“太鲜明”三字是褒扬之词,不论是花中仙品──桂子,还是“人之水镜”──乐彦辅,都有着十分鲜明的个性。下片起始也和上片一样,是一副对句“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寒梅、丁香均为芳香科植物,为世人所深爱。尤其是傲霜凌雪的梅花更是花中之佼佼者,清照笔下原亦不乏咏梅佳句,如“雪里已知春信至”、“香脸半开娇旖旎”、“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渔家傲》)、“良宵淡月,疏影更风流”(《满庭芳》)等,竟以“俗”、“粗”加之呢。应是缘于有所“感”而产生的一种情。即如欢乐的人看见周围的一切都闪着使人愉悦的光环,而被愁苦笼罩的人即使看到平素喜爱之物,也会撩起如云涌起理而还乱的愁绪。更词人在这里又采用了抑彼而扬此的手法,明贬梅与丁香的“粗”、“俗”,暗誉丹桂之清、雅,以达到更加鲜明主题的目的。结尾句“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终于点出个“愁”字来。这两句语意自然十分明了,其未点透处却是词人含嗔带斥地指责的对象,不外桂花与梅花和丁香之间,虽皆可诠释得通,如以作者的明贬暗誉的手法来看,这里指的该是金花玉叶的桂花。这个结尾,似是词人谓桂子:我是如此执着地倾心于你质地高雅、不媚不俗,而你却竟以沁人的馥香惊扰了我的千里梦,却也太无情了。该词写作特点上片侧重正面描写桂花质地之美,从形到神、由表及里,表现出贵而不俗、月朗风清的神韵,重在精神气质;下片则运用对比手法,进一步衬托桂花的高雅,重在随感,带有较为浓郁的主观感受。上下合璧,借花抒情,便成了一篇回味无穷的小调。

蝶恋花 离情 [宋] 李清照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这是一首思妇之词,也是易安词中的另类,有较变的闺阁之气,为宋闺秀词之冠。
这首词的母题是婉约词家常用的良辰美景和离怀别苦,然而经过作者的一番浓缩醇化,却酿出了新意。
“暖雨晴风初破冻”点出时为景色宜人后初春。紧承破题的“柳眼梅腮”,也可以称得上“易安奇句”,此句意蕴丰富,一语双关,既补充起句的景语,又极为简练地刻画出了一个思妇的形象。正是这个姣好的形象,被离愁折磨得坐卧不安如痴如迷。
从“酒意诗情谁与共”一句推断,所思之人,必定是其丈夫了。李清照的首词是说,即使柳萌梅绽,景色诱人,作者也无心观赏,面对大好春光,没有亲人陪伴,只得独自伤心流泪。宜人的美景、华贵的服饰,她全然不顾,在“暖雨晴风”的天气里,意无情无绪地斜靠在枕头上,任凭“泪融残粉花钿重”、“枕损钗头凤”这首词的感情真挚而细腻,形象鲜明而生动,真切地表达了闺中少妇的思夫之情。
结句“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被称为“入神之句”,词意含蓄传神,思妇形象清晰肖妙,颇有意趣。相传灯花为喜事的预兆。思妇手弄灯花,比她矢口诉说思念亲人的心事,更耐人寻味,更富感染力。盼人不归,主人公自然会感到失望和凄苦,这又可以加深上片的“酒意诗情谁与共”的反诘语意,使主题的表达更深沉含蓄。
这是一首正宗的婉约派词作,特别是“泪融残粉花钿重”以及“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攲斜,枕损钗头凤”等句可以和最典型的婉约词相类。不过,这首词写得蕴藉而不攲靡,妍婉而不任巧,不失易安词的清新浅易之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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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词《唐宋诸贤绝妙词选》、《草堂诗余别集》、《古今词综》等都题作“离情”,而《草堂诗余别集》还注云:“一作春怀”。由此看来,这些恐均非原题,是后人据词作内容添加的;此外,“春怀”与“离情”确也概括了词作的主要内容。
闺情、伤别,在中国古代诗词创作中,大约也算是永恒的主题之一了。但是,在李清照之前,真正出自少女作家之手,而又能以纯情的笔致、高雅的格调来曲写闺事的作品,并不多见,更不要说能透过闺情这一侧面,反映出一个人心灵的历史,折射出某时代的治乱沧桑了。
李清照的这首《蝶恋花》写闺中离情,在她的同类题材的作品中,既不像早年之作《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写出了青年夫妻间特有的别离相思之苦;也不似她晚年的《孤雁儿·藤床纸帐朝眠起》,借咏梅来抒发备尝战乱流离、伉俪生死睽隔的凄楚情怀。这首词中,抒情主人公,生活依然安定,情感亦较深沉,整篇以高雅的精神生活为基点,写她同丈夫赵明诚暂别后的孤寂落寞。
上片前三句,既以明丽的色彩描绘早春持有的风物,也表现出对生活的信心、期望和热爱。她不写料峭春寒,而选择了“暖雨晴风”;“柳眼梅腮”,更以拟人之笔,细腻地描摹出她对万物复苏的审美情感。“柳眼”,是说杨柳初生的嫩叶象人刚刚张开的睡眼;“梅腮”则创造性地刻画出早梅花发时的生动意象。梅在落叶果树中是花发最早的一种,它的:花先叶开放,又往往两朵齐出,或呈淡红,或呈粉白,用少女的双腮比拟它,可谓一字传神。“已觉春心动”,既象是说大自然透出了春的信息。又似景物触动了缕缕春愁。“酒意诗情谁与共?”这近乎内心独白的一句,便把别后相思与失落之感直接道破了。但这句貌似直露,实则含蓄,其中高度凝炼地概括了赵李二人夫妻生活所独具的丰富内容;李清照和赵明诚都是诗人和学者。论创作天才,赵不及李;讲学者气质李逊于赵。李清照天才秀出,其作品“俯视巾帼”、“压倒须眉”;赵明诚治学精慎,每能“援碑刻以正史传”;夫妻各有所长,巧妙互补,达到了“意会心谋,目往神授”的入化境界。李清照在赵明诚死后,为他的学术著作《金石录》所写的《后序》中,就曾深情地追怀他们共同创造的、交织着文艺、学术、爱情的美好经历。结婚之初,赵明诚还在“太学”作学生,“每朔望谒先出”,就往往“质衣取半千钱,步火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后来赵明诚出为郡守,更是“竭其俸入”,以贿金石、图籍,就连李清照也为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而以摩蕊彝鼎,校勘史传,指摘疵病,其析疑义为最大的乐趣。所以“酒意诗情谁与共冬决不是寻常士大夫的花前月下,浅醉低吟,而是指更深刻、更丰富、更高雅,甚至更崇高的精神生活。这种生活的暂时中断,怎能不令人感到难以忍受的精神失落?所以难怪独坐相思,泪融残粉,就连头上所戴的些许首饰,也觉得无比沉重而不胜负荷了。
下片选取了闺中生活的三个典型细节,分层次、多侧面地刻画了李清照的孤寂情怀。乍试夹衫,山枕独倚,夜弄灯花,把“酒意诗情谁与共”的内心独自;化成了生动的视觉形象。特别是最后两句,借用古人灯花报喜之说,其深夜剪弄,就不只为了消解浓愁,而更透出了对丈夫早归的热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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